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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樣是金黃色的天空，溫暖的氛圍。
風還是很和煦，山仍舊很綠。
...我第一次的求婚就這麼失敗了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「阿章！你這死小孩！快回家吃飯啦！」
阿章媽媽的大嗓門是村裡有名的，
還沒看見她，大老遠的就聽見她在那邊大呼小叫。
我和兩個青梅竹馬--阿章跟小市坐在大樟樹的樹枝上，
看著走路就像大砲車撞過來一樣的阿章媽媽，幾乎是同一時間摀住耳朵。
阿章今年大概有十歲了，我八歲，坐在我們中間的小市六歲。
從有印象開始，我們三個人一直都在一起。
「糟糕！我家的虎姑婆抓狂了！」阿章對我們吐了吐舌頭，然後頑皮的笑開了。
「你媽好吵。」我跟小市白了他一眼，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。
阿章對於我們的反應先是愣了一下，接著便張開口大笑了起來。
「笑什麼啊？」小市不了解地盯著他看。
因為她轉頭的關係，用紅色橡皮筋紮起來的兩條小辮子在我面前甩呀甩的，總覺得很可愛。
「沒有阿~」阿章聳聳肩，然後看向我。
「沒有？」小市順著他的眼光轉向我，嘟起小小的嘴唇。
我回望阿章想尋求協助，卻發現他掛著看好戲的表情，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這一瞥，不經意又看見小市白嫩又肉肉的臉，正掛著生悶氣的表情。
「唔...你媽都快殺過來了，你還不快溜？」只好轉移話題。
「說的也是。」
他笑嘻嘻的開始爬下大樹，好像很滿意我的反應。「明天見！」
他在樹下仰起頭朝我們大力揮手，然後朝家的方向小跑步起來。
日正當中，太陽四射著白亮的光芒，映在阿章輕快離去的背影上竟耀眼異常，讓我無法張眼直視。
我瞇起眼。
然後看見。
小市那兩顆水亮的大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炊煙看，那種忽略我的專心的表情讓我看了不是很開心。
我若無其事地扯了一下她的辮子，然後開始吹起口哨。
「厚！很痛耶！小榆你就愛欺侮我！」她微瞇起眼，不開心地用那肥嫩的小手在我手臂上用力的打了一下。「我也要走了！」
老實說手臂有點麻，但我心裡卻感到莫名的愉悅。
彷彿嘴角也感染到那種愉快，我自顧自地傻笑了起來。
「唉唷！」小市的驚呼聲讓我驀地回過神來，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下樹，被樹下的石頭給絆了一跤。
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，用僵硬的步伐準備離開。
「喂~小市！」我叫住她。
停下腳步，她沒馬上回過頭來。
這讓我擔心她就這樣氣呼呼的走掉，然後再也不理我。
但是沒有，她背對我，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抬頭猛瞪著樹上的我。
泥土髒了她的小臉，眼淚已經飆到眼角了，她賭氣似地不讓淚掉下來。
--眼神那麼純淨，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。
不知怎麼地，那眼睛讓我想起了母親的背影。
金黃色的天空，溫暖的氛圍。
風很和煦，山很綠。
「小市，長大後，當我的新娘好不好？」我咧開嘴笑著對她講。
她也回給了我一個燦爛的微笑，然後像怕我聽不清楚似的，她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說明白。
「我‧不‧要！」
一樣是金黃色的天空，溫暖的氛圍。
風還是很和煦，山仍舊很綠。
...我第一次的求婚就這麼失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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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回來了...」
洩氣地回到家，母親正在廚房準備著晚餐。
「...今天是週四吧？」母親拿著水瓢從水缸中取出了一些水，然後倒進了鍋子裡。
週四...就是那個日子啊。
「嗯。」我盯著母親纖細而瘦弱的背影不經意地虛應了一聲。
「那麼，你可以從我的小鐵罐裡拿走一個硬幣去買糖葫蘆吃。」她在鍋子裡加進了昨天沒吃完的白米飯，大概是想煮粥。「...記得...」媽媽繼續說著，沒看我，也沒停下手邊的工作。
我中斷她的話，「"買了別太早回來，早回來了別進房間。"...我都記得的。」
「小榆真乖。」她伸過手來摸了摸我的頭，手上有青菜跟油的味道。
被媽媽稱讚了，感受著媽媽粗糙的掌心，我開心地笑了，剛才的氣餒一掃而空。
吃過飯後，我從媽媽的小鐵罐拿走了一枚銅板。
--一枚伍角的硬幣，那是我聽話的代價。
媽媽正擦拭著餐桌上的油汙，背影看來很忙碌。
「我出門囉！」我朝正收拾著碗筷的媽媽說。
她纖細的背影顫了一下，然後溫柔地叮嚀我。
「路上小心。」
我看著她的背影微笑著關上了門。
我開心地沒有注意到，
廚房裡充斥著水煮開的、尖銳的汽笛聲。
風還是很和煦，山仍舊很綠。
...我第一次的求婚就這麼失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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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章！你這死小孩！快回家吃飯啦！」
阿章媽媽的大嗓門是村裡有名的，
還沒看見她，大老遠的就聽見她在那邊大呼小叫。
我和兩個青梅竹馬--阿章跟小市坐在大樟樹的樹枝上，
看著走路就像大砲車撞過來一樣的阿章媽媽，幾乎是同一時間摀住耳朵。
阿章今年大概有十歲了，我八歲，坐在我們中間的小市六歲。
從有印象開始，我們三個人一直都在一起。
「糟糕！我家的虎姑婆抓狂了！」阿章對我們吐了吐舌頭，然後頑皮的笑開了。
「你媽好吵。」我跟小市白了他一眼，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。
阿章對於我們的反應先是愣了一下，接著便張開口大笑了起來。
「笑什麼啊？」小市不了解地盯著他看。
因為她轉頭的關係，用紅色橡皮筋紮起來的兩條小辮子在我面前甩呀甩的，總覺得很可愛。
「沒有阿~」阿章聳聳肩，然後看向我。
「沒有？」小市順著他的眼光轉向我，嘟起小小的嘴唇。
我回望阿章想尋求協助，卻發現他掛著看好戲的表情，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這一瞥，不經意又看見小市白嫩又肉肉的臉，正掛著生悶氣的表情。
「唔...你媽都快殺過來了，你還不快溜？」只好轉移話題。
「說的也是。」
他笑嘻嘻的開始爬下大樹，好像很滿意我的反應。「明天見！」
他在樹下仰起頭朝我們大力揮手，然後朝家的方向小跑步起來。
日正當中，太陽四射著白亮的光芒，映在阿章輕快離去的背影上竟耀眼異常，讓我無法張眼直視。
我瞇起眼。
然後看見。
小市那兩顆水亮的大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炊煙看，那種忽略我的專心的表情讓我看了不是很開心。
我若無其事地扯了一下她的辮子，然後開始吹起口哨。
「厚！很痛耶！小榆你就愛欺侮我！」她微瞇起眼，不開心地用那肥嫩的小手在我手臂上用力的打了一下。「我也要走了！」
老實說手臂有點麻，但我心裡卻感到莫名的愉悅。
彷彿嘴角也感染到那種愉快，我自顧自地傻笑了起來。
「唉唷！」小市的驚呼聲讓我驀地回過神來，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下樹，被樹下的石頭給絆了一跤。
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，用僵硬的步伐準備離開。
「喂~小市！」我叫住她。
停下腳步，她沒馬上回過頭來。
這讓我擔心她就這樣氣呼呼的走掉，然後再也不理我。
但是沒有，她背對我，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抬頭猛瞪著樹上的我。
泥土髒了她的小臉，眼淚已經飆到眼角了，她賭氣似地不讓淚掉下來。
--眼神那麼純淨，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。
不知怎麼地，那眼睛讓我想起了母親的背影。
金黃色的天空，溫暖的氛圍。
風很和煦，山很綠。
「小市，長大後，當我的新娘好不好？」我咧開嘴笑著對她講。
她也回給了我一個燦爛的微笑，然後像怕我聽不清楚似的，她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說明白。
「我‧不‧要！」
一樣是金黃色的天空，溫暖的氛圍。
風還是很和煦，山仍舊很綠。
...我第一次的求婚就這麼失敗了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「我回來了...」
洩氣地回到家，母親正在廚房準備著晚餐。
「...今天是週四吧？」母親拿著水瓢從水缸中取出了一些水，然後倒進了鍋子裡。
週四...就是那個日子啊。
「嗯。」我盯著母親纖細而瘦弱的背影不經意地虛應了一聲。
「那麼，你可以從我的小鐵罐裡拿走一個硬幣去買糖葫蘆吃。」她在鍋子裡加進了昨天沒吃完的白米飯，大概是想煮粥。「...記得...」媽媽繼續說著，沒看我，也沒停下手邊的工作。
我中斷她的話，「"買了別太早回來，早回來了別進房間。"...我都記得的。」
「小榆真乖。」她伸過手來摸了摸我的頭，手上有青菜跟油的味道。
被媽媽稱讚了，感受著媽媽粗糙的掌心，我開心地笑了，剛才的氣餒一掃而空。
吃過飯後，我從媽媽的小鐵罐拿走了一枚銅板。
--一枚伍角的硬幣，那是我聽話的代價。
媽媽正擦拭著餐桌上的油汙，背影看來很忙碌。
「我出門囉！」我朝正收拾著碗筷的媽媽說。
她纖細的背影顫了一下，然後溫柔地叮嚀我。
「路上小心。」
我看著她的背影微笑著關上了門。
我開心地沒有注意到，
廚房裡充斥著水煮開的、尖銳的汽笛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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