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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第一章》--可可風味



有時我會在咖啡裡加一點可可粉。
因為它甜甜的,
可是又有可可獨特的苦味…
--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

青澀的初次戀愛。


















她用悄悄話告訴我她的手機號碼,我也回她我會和她聯絡,並留下了我的手機號碼。
這是我們的秘密,沒有其他人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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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之間的故事,才正要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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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看時鐘,已經快到我打工的時間了。
(《昂列》滿是不捨的說:我要去打工了,大家881~)
今天雖然只和他們三人聊到天,不過我卻覺得心情舒暢,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。--雖然回想起來還是覺得自己很呆啦…
尤其是《黑》…
我甚至還跟她講起〝前女友〞帶著中年男子出現的經過,她只是聽著,沒發表什麼看法,從頭到尾只偷偷地對我說過一句話:〝反正那已經是過去了,無論是你還是我,都必須面對這個事實。〞
--她好像也是為了感情不順才心情不佳的樣子。

(《拿鐵》熱淚盈眶的說:小列,你一定要再來內~)
(《昂列》滿臉錯愕的說:好啦,一定一定,只怕你聯合大家排擠我類!)
(《黑》淡然一笑的偷偷對《昂列》說:我會等你電話。)
(《昂列》淡然一笑的偷偷對《黑》說:好。)
接著是拿鐵和畢德麥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告別感言。
因為他們倆說的話實在太多,要一句一句回的話,我看我以後就不用再去打工了,於是我直接離開了聊天室。
將2:15加入我的最愛後,我便下線、關好電腦。
看著時鐘指針已經超過4點,我心想死定了,便匆匆收好簡單的東西,將抄有《黑》手機號碼的紙條塞進褲子的口袋裡,便急急忙忙地出門。
騎著機車一路疾駛而去,才花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我打工的咖啡廳。
看來我飆車的技巧大有進步喔…

一進門就看見店內有很多工人在裝修,站在一旁監工的老闆也大老遠的就看見我。
「紀寅,你來幹嘛?」老闆走向我,一臉驚訝地看著我,我才想起來店裡要整修、重新裝潢,這個禮拜都不用打工…
我尷尬地笑著說:「呃…我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…」
這句話一講出口,連我自己都覺得心虛呀…
沒想到老闆居然把手搭在我肩膀上。「我請了那麼多小伙子,你可是最有心的一個了!」他微笑著。「那你就幫忙收拾一下吧!」

晚上十點多才回到在台中跟大伯租的公寓,全身酸痛。

早知道就別說那句話了,累死了。
看著手上提的那袋餅乾,越想越不值得,我真是太笨了…
不只幫忙收東西,還要幫忙油漆?今天我真的是個貨真價實的臺傭!倒垃圾、泡咖啡我樣樣包…怎麼人一衰就愈不到好事類?害我又想起被甩的事…

滿懷滿心的怨憾和滿身的疲累,我進了浴室好好地沖了個澡,藉以洗去我全身的酸痛。
洗完澡我順手把衣服全都扔進洗衣機裡洗,正走到廚房泡了一杯咖啡想提神,結果想起那張抄有《黑》電話的便條塞在褲子的口袋裡…
啊!完了!
我趕忙衝去阻止洗衣機的運作,找出褲子、翻開口袋,那張紙已經爛成一團了,上頭用水性筆寫的字也早已模糊不清。
完了完了完了!
拉出那張已經七零八落的爛紙,我心中百感交集。

好笑的是,我第一個想到的念頭,居然是〝我是不是該去買隻三菱0.38的中性筆了?還是耐水性的呦~〞
我到底在幹嘛呀?…

唯一一條可以聯絡到《黑》的線被我親手毀了。
灰心地回到客廳,坐在手機前,我說不出半句話。

然後,我的手機響了。
沒有顯示來電。
「喂,我是紀寅…」我有氣無力地接了電話,本以為是我那票朋友,結果由電話那頭傳來的,是一陣柔柔的女聲。
『喂…請問是《昂列》嗎?』電話那頭的聲音悠悠地說著。
「《黑》??!」我感到相當的訝異,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我!她的聲音很活潑,聽起來相當順耳。
『呵呵…原來你的名字叫紀寅呀?姓紀名寅?怎麼寫呀?』她輕笑著,笑意很淡,我開始想像她到底長什麼樣子。
「不是,我姓林,雙木林,紀寅是我的名字,紀是紀念的紀,寅是地支裡的那個寅。」我連忙解釋,客廳裡沒有鏡子,但我清楚地感覺到我兩頰發燙,我現在臉一定很紅…
『呵呵…好名字。』她輕輕地笑著。
「妳呢?妳叫什麼名字?」我問。--這回是覺得心跳加快。
『首辰,王首辰,首領的首,星辰的辰。』

首辰,好有氣勢的名字。
她該不會是個女強人吧?…

『紀寅,你現在還是大學生嗎?』她的問題打斷了我的幻想。
「對,我大二。」
『真的?我也大二!』首辰說話的聲音難掩她的驚喜。
她說她是外語系的,沒說是什麼學校,我也沒問。
我沒告訴她我讀什麼科系,只跟她提到我以後想當記者。
我們聊了好一陣子,發現我們還挺談得來的。
「對了,妳怎麼會想到要打電話給我呀?」
『因為已經十點多了呀。』
「啥?」
『我想喔,都那麼晚了你都還沒打電話給我,只有兩種可能。』
明明我們是在兩個地方,我卻透過電話感覺到,她在笑,她就在我面前微笑,她的表情透過聲音一併傳送了過來。
「什麼可能呀?」
『百分之二十是因為忘了,百分之八十是把電話搞丟了,對吧?』
真準耶…我忍不住在心裡誇讚她。
「呃…我就是那百分之八十。」我心虛地回答她。
『嗯…那再讓我猜一猜喔,你不會也是把紙條塞在口袋裡就丟進洗衣機裡了吧?』
哇咧!神啊?!居然連這個都能猜中??
「對呀…妳怎麼知道?」
『呵呵…之前我和站長火仔見面以前,他也是這樣,害我等他電話等了老半天,按耐不住就主動打電話給他了。』首辰還是輕笑著。『這回我可是學聰明了吧?』

喔~原來站長火仔也我一樣,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呀?

「妳住哪裡呀?」
『台中。』
「我也住台中耶!不過我老家在南投啦,妳住台中哪裡?」
『NOVA附近。』
「我也是住這附近耶!」我覺得好驚訝。
我們之間有很多的共通處,相似到了恐怖的地步。
『是喔?真巧耶!』首辰在電話那頭驚呼著。『好啦,同鄉的紀寅先生,時間不早了,我的通話費也不低了,早點睡吧~』
「好,那明天我再打給妳。」
『呵呵…你要怎麼打給我呀?你不是把號碼洗爛了?』
…對厚!
我這才想到那張爛紙。
「那妳就再告訴我一次嘛!」
『好啦,這次一定要記好呦!』
「等一下,我先把妳的名字輸進去。」我將手機新增SIM電話,輸入首辰的名字後,繼續聽她唸號碼。「好了!」
『0929-…』
「0929-…」
她的號碼跟我一樣都是台灣大哥大的,以後網內互打也不算太貴…
『好啦,晚安。』她說著。
「晚安。」我說,然後我們都掛上了電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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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辰…我想我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這組號碼吧?
就算把它從SIM卡上刪除了,只要一想到妳,它還是會一個字一個字地浮現在我腦海裡…

心痛,就像大海嘯一般,隨著有關妳的回憶一起捲來。

我仍然記得,初遇妳的那年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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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夜天空中星光閃爍,一閃一閃地隱動就像我因喜悅而持續快速跳動的心。
啊…不行不行,還是快去睡吧,要是明天爬不起來,趕不上早上第一節課的話可就糟了。
話是這麼說啦,但是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,因為太興奮了,就是怎麼也睡不著。
「嗶!」
忽然聽見一聲奇怪的嗶聲,好熟悉喔,好像是我的手機。
拿起手機一看,沒有畫面,好像沒電了。
「我想就這樣牽著妳的手不放開…」一面唱著周杰倫的簡單愛,我覺得心裡很輕盈,充滿了喜悅。
我把手機拿到客廳去充電,然後又回到床鋪上培養睡意。

隔天一早我很自動地起床,刷完牙、洗完臉後,我騎著我的小布布就往學校去了。
到了教室,我很開心地朝同學們道早,想不到他們全都用一種叫做〝你是吃錯什麼藥了?〞的怪異眼光看我。
「你沒事吧?」同學〝碗糕〞問我,還一直摸我的額頭。「你沒發燒吧?」
他之所以被稱為〝碗糕〞,是因為那是他的口頭禪。
「我很好呀!」我推開他的手。
「你碗糕咧!前一陣子你不是要死不死的嗎?」
看吧~碗糕登場了。
「那是前一陣子呀!」
「…喔~有新歡厚??」
「哪有。」
「你碗糕咧!還說沒有,臉都紅了~」碗糕不死心地說。「喂~同學們,紀寅有新歡了!!」
「咦?~~~~~~~~~~~」
誰咦的那麼大聲呀!
我同學們的反應根本就像國慶日放煙火一樣,舉國歡騰。
「是不是你學妹呀?~」
學妹?丁小午喔?
「關她什麼事呀?為什麼扯到她?」我皺著眉頭問。
「喔,不是喔?沒事沒事。」碗糕看著別的地方,隨便敷衍了我幾聲。
總覺得他們有事在瞞我,不過他們又沒人肯說。
我向他們解釋說是在聊天室跟別人聊了一會兒,把不開心的事都宣洩出來了,所以覺得很輕鬆。
他們嘴上都笑著直說〝瞭解了!〞,可是他們一個個表情都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。

我和首辰通電話通了一段時間,大概三個禮拜吧,我們在電話中分享我們各自在學校中發生的瑣事,沒課的時候也會約好在2:15的站聊天。

「碗糕那傢伙一天到晚想幫我介紹女孩子,說是男人要是單身太久,會忘了什麼叫〝心靈的悸動〞…」
『還〝心靈的悸動〞類~真是有趣的碗糕同學。』
「他人是挺講義氣的啦,可是我不希望連感情的事都要他幫忙。」
『呵呵…男兒當自強!聽你現在說話的口氣,就知道你已經不在意第二任女友的事了,真是太好了。』
「對厚,妳不提我還真忘了這件事咧!」我笑著回應她。
『對了,你想不想跟我見面呀?』她突然問。
見面?…
我又自顧自地開始發起楞來。
『你不回答是不想喔?』
「不…不是啦,我是在想如果見面,原本對我而言很夢幻的妳,就會變得很真實耶!」
『你在說什麼傻話?我本來就很真實呀!』她像個孩子般賭氣地說著。『不然是怎麼個夢幻法?』
「呃…我也不太會說內…這個…因為沒見過妳,所以對妳的長相、個性都有先幻想過呀…」
首辰沉默了一下子,就倏地笑了起來。『總之,你是怕幻想破滅嘍?~』
「對啦…」
『哈哈…你不會先想像我是個恐龍妹呦?保證不會失望得太徹底!』
我想了一下,還是不行。
「…可是妳的聲音很漂亮內…」
『謝謝誇獎啦!~那你到底想不想見我?』
雖然很擔心幻想會破滅得太嚴重,可是老實說,我很想見她。
「…想…」
『早說嘛~那明天是禮拜六,早上十點在NOVA見吧~』
啥??明天??會不會太快了?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…
「…喔,好。」
『那…』她的聲音聽來也有點緊張了。
「什麼?」
『…沒什麼,明天見了。』
「好,明天見。」
當我準備掛上電話時,又聽見她急促的呼喊聲。
『…等一下!等一下!』
「嗯?還有事嗎?」
『那個…我不知道你明天穿什麼衣服,你不說我怎麼認出你?…』
「對喔,我沒想到耶!我明天穿白T加牛仔褲。」
『…好,那真的要明天見了,晚安…』
「嗯,晚安。」
待她先掛上了電話,我才真的開始緊張起來。
一想到明天就要跟她見面,那種莫名的興奮感又開始沸騰起來…
等等,她有問我穿什麼樣的衣服,我卻忘了問她耶!
怎麼辦怎麼辦?
算了…這麼晚了她應該也累了,明天再想辦法把她本尊找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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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想想,那時離我們在《2:15》約好要見面的時候,已經快過了一個月了,我們才真的見到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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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早上我又神奇地自動起床了,簡單收好東西後才發現手機沒電了,昨晚忘了充,乾脆就不帶手機出門了。
一路上,清風拂面,吹得我神輕氣爽。
不過就算沒有這些自然風,我也已經滿面春風了。

到了NOVA門口,我將機車停好,便在門口左右張望。
看看手錶,離十點大概還有十分鐘。
「嗨!久等了!」
聽到這句話我不禁先吞了一口口水,夾雜著滿心的喜悅和緊張,緩緩地網聲音的來源看去…

結果只看見一個肥胖的恐龍妹筆直地朝我走來。

不會吧??是她??!
我的幻想不僅破滅了,還變得很恐怖…

我滿臉錯愕地眼睜睜看著她朝我走來…然後穿過我眼前,走向站在我旁邊的小胖哥。
「阿宏,走囉~」
「走吧,阿真。」
只見他們兩人甜甜蜜蜜地挽著手逐漸遠去…
說實在的,我真的鬆了好大一口氣。
「怎麼在嘆氣呀?」
「沒有啦,只是…」耳畔突然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,我嚇了一大跳,猛然往身旁一看,一個穿得全身黑的女孩子站在我身邊。
「《黑》?!」我看著她,滿臉驚訝。
「喂…我看不只我穿得全身黑,你的臉也給嚇黑了耶…」首辰也是滿臉尷尬的樣子。

她不算是個大美女,但有一種不經意地從她五官中流瀉出來的氣質在…應該算是很討人喜歡吧?
「你很討厭耶!幹嘛一副看到鬼的樣子嘛…」首辰嘟著嘴說。「過分…」
「啊!」發現自己驚訝驚昏頭,我連忙向她道歉。「不是啦,我沒有那個意思!」
「不然類?」她偷偷地喵著我的表情,看起來還是像個孩子。
我不好意思地搔搔頭,眼光看著天空說:「…呃…妳好可愛。」
她楞了一下,也紅著臉不出聲。

我們並肩在NOVA裡閒逛,我居然連一句話都擠不出來,時間過得很快。
「呃…那個…妳渴不渴?」
她看來也很緊張的樣子。「嗯,有點。」
「我的機車就停在外面,我載妳去喝咖啡?」
「喔,好。」
可是突然想起來我只有一頂安全帽。
「妳在門口等我一下,我很快就回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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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辰…
我總是想買些東西給妳--屬於我,卻只能給妳一個人專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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飆到離NOVA最近的機車行買一頂安全帽再回來並沒有花我很多時間,當我再回到NOVA時看見站在門口等我的首辰,我看得出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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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全身黑的妳,一個人站在門口左右張望,目光停留在馬路上,我不曉得妳是不是在看我回來了沒有,還是在想什麼,之後再問妳妳也不肯說。
我記憶尤其鮮明的是
--迎著風的妳,輕輕地將被風吹亂的長髮撥好,然後又以同樣專注的眼神,盯著車輛來來往往的馬路。

當時的妳,非常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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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載著她到我較常去的一家咖啡廳,我們選了一個看得見馬路的位置坐了下來。
很安靜。
有一種說不出理由的壓力積在我的喉嚨,心裡有好多問題想問她,卻連笑容都是僵硬的…
「…」我點了一杯昂列咖啡,但一直攪動,喝也沒喝。
點了黑咖啡的她也沒喝。「…紀寅,你很緊張內。」首辰看著我,笑得有點牽強。「害我也開始緊張了啦…」
「哦…抱歉。」我尷尬地回答。「…可是我真的很緊張呀~」
「…」
「…」
氣氛僵持了好一陣子,我想不出什麼好說,只好開始求起〝碗糕,請賜我力量!〞。
首辰被我奇怪的舉動給逗的發笑了,一面笑一面對我說:「哈哈…想不到碗糕同學還有求必應喔?」
看見她開朗地笑了,我好像也比較沒那麼緊張了。
「才沒有,求碗糕大師還是要付費的!求一件事要三碗碗糕,要不然就是要兩顆肉圓!」
她開心地笑著。
我也笑了。
我們開始順暢地聊起天來,就像我們在電話裡一樣。

感謝你呀!碗糕弟兄。

講著講著,我們聊到2:15的事。
「拿鐵很花心嗎?」我問。
「…不知道耶,我覺得是。」首辰不肯定地告訴我。「他好像只是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…」
「是嗎?我覺得他沒有他表現的那麼花耶!」我說。「我覺得他是根本沒有喜歡過別人。」

回想起那天跟拿鐵的對話,越想越覺得他是個很寂寞的人。

「…瞧你說話的口氣,你跟他很熟呀?」首辰故意取笑我說。
「不熟呀,只是他給我那樣的感覺。」我說。「對了,那2:15的其他人呢?他們是什麼個性的人呀?」
「這個嘛…站長跟喬治亞是兄妹,兩個人都很好相處;畢德麥雅是我們這些小毛頭的老爸~再來就是瑪雅跟曼特寧,都是很和善的人,可是小曼個性比較衝一些,像個小男生。」首辰微笑著對我說。
「喔…那瑪其跟其他人呢?」
「我跟錫蘭和伯朗不熟,卡布其諾也是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子,很活潑,不過我沒有見過她…然後瑪其…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,可是交友圈很混亂的樣子,跟藍山也不知道有什麼恩怨…我並不是很清楚。」
「妳說瑪其很漂亮呦?~」我故意又問她,其實是想看她怎麼回答。
首辰淡淡地笑著。「呵呵…《2:15》裡還有很多大美女喔!《喬治亞》跟瑪雅姊也都是大美女呀!」她的語氣中有濃濃的取笑意味,害我臉更紅了。

--我臉紅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為首辰說了那些虧我的話,而是因為她說話時,目光不時地對上我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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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辰…
我到現在還是記得妳那雙深遂的深褐色眼睛。

因為妳所有的情感,我都可以從它們裡頭清楚地看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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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又聊了一會兒,越聊越順,原來的緊張和害羞也都消失無蹤了。
或許是因為我已經習慣她的眼光停留在我身上了吧。

「我們到網咖去吧?時間已經差不多了。」她微笑著對我說,然後起身找出她的錢包。
「我付啦,沒關係。」我試圖阻止她的動作,可是沒有用。
「沒關係,我不習慣讓別人幫我付帳。」她笑著,然後從小錢包裡拿出一百二十元放在桌上。「走吧?」

昂列咖啡比黑咖啡便宜,我只需付八十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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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們之間好像也總是妳付出的比我多,我卻不懂得珍惜。

我也已經好久一段時間沒有喝黑咖啡了。
因為那是一種帶著濃醇香味的苦…

就像一切看似幸福的表面,有著比什麼都深的苦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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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要查資料嗎?」走出店門口後我問她。
「沒有,只是快兩點十五分了,你知道的。」首辰仍保持她一貫的微笑。

我們到了離咖啡店不遠的一家網咖,拿了號碼牌之後各自入座。
首辰沒有坐在我旁邊,因為這該死的假日,使得網咖擠滿了人。

兩點十五分,我們進了咖啡世界。

(《黑》皺著眉頭的對《昂列》說:你好慢喔!)
(《昂列》裝著可愛的對《黑》說:嘛才慢兩分鐘爾爾~)
(《黑》皺著眉頭的對《昂列》說:沒有時間觀念是不行的呦!你會錯過很多事…)
(《畢德麥雅》滿面春風的說:哎呀,小黑跟小列你們都來了喔?真準時。)
我看了看線上名單,多是不熟悉的人。
畢德麥雅、黑、直火炭燒、喬治亞、昂列、幻象瑪雅…
(《直火炭燒》滿面春風的對《昂列》說: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小列呀?歡迎,我是站長火仔。)
(《昂列》緊張要死的對《直火炭燒》說:是,站長好!)
(《直火炭燒》哈哈大笑的對《昂列》說:哈哈哈~新來的就懂得拍我馬屁,不錯喔,很有前途。)
(《黑》皺著眉頭的對《昂列》說:你可別太捧巳哥了,他會高興得飛上天的!)
(《昂列》哈哈大笑的對《黑》說:知道啦,可是我是新人呀~總要為自己留條生路吧?)
(《畢德麥雅》滿是疑惑的對《昂列》說:小列你跟小黑已經混熟啦?)
(《昂列》不好意思的對《畢德麥雅》說:算吧。)
首辰、站長跟喬治亞都好長一段時間不說話,大概是用悄悄話在交談吧。

(《直火炭燒》驚喜萬分的對《黑》說:小辰,我看到妳了!妳等一下喔,我過去找妳。)

什麼?〝小辰〞?是在說首辰嗎?
在心裡又讀了一遍火仔給首辰的訊息,我嚇了一跳,左右張望。

只見一個男生起身,通過擁擠的人巷後,坐在首辰旁邊。
那個男生看來已經非常成熟了,而且還挺帥的…
然後他們聊了起來,首辰笑著,他也笑著。

不知怎麼地,我越看越焦急。
(《昂列》滿是疑惑的對《黑》說:妳旁邊的帥哥是誰呀?)
(《黑》淡然一笑的對《昂列》說:是火仔呦~)
哇咧…那大帥哥真的是站長呀?
首辰之前也跟他見過面了,而且照他們說話的氣氛看來,他們的交情好像不錯的樣子…

…嗯?幹嘛看我?

首辰轉過身來指指我,然後站長的目光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轉向我,他們兩人都笑著,站長接著舉起手向我打招呼。
我四處看了看,確定他是在看我後,才尷尬地笑著朝他揮揮手。

(《畢德麥雅》唉聲嘆氣的對《直火炭燒》說:火仔,上回拿鐵想約小黑又失敗了說。)
(《喬治亞》面無表情的對《畢德麥雅》說:他正在跟小黑講話。)

站長不曉得跟首辰說了什麼,然後坐回他的座位。
(《畢德麥雅》滿臉錯愕的說:啥?你們三個見面了喔?)
(《喬治亞》:只是碰巧的而已。)
(《直火炭燒》滿面春風的說:我回來啦~~~~~)
(《喬治亞》滿是疑惑的對《直火炭燒》說:你剛才在跟誰打招呼?)
(《直火炭燒》滿面春風的對《喬治亞》說:傻妹子,那是小列啦!)
(《喬治亞》滿是疑惑的對《昂列》說:你也在這裡呦?)
(《昂列》滿是疑惑的對《喬治亞》說:啊???)
喬治亞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呀?
(《喬治亞》皺著眉頭的對《昂列》說:…你把右手舉起來,我突然好想看你這個笨蛋的臉。)

笨蛋…怎麼這麼說嘛,我只是有點鈍嘛…
不過,可能是我真的蠢吧,我真的舉起了我的左手。

(《喬治亞》皺著眉頭的對《昂列》說:…我看到你了。不是叫你舉右手嗎?你真的很呆耶!)

蝦米?喬治亞也在這裡?
人家常說這個世界很小,我今天深深地感覺到了。
(《畢德麥雅》滿是疑惑的說:你們這群小鬼怎麼盡說些怪話??)
(《直火炭燒》哈哈大笑的說:世界還真小!老爸,告訴你吧~我們四個現在居然在同一間網咖耶!)
(《畢德麥雅》恍然大悟的說:喔~)
(《直火炭燒》滿面春風的說:乾脆我們四個待會來開一場台中網聚吧?)
(《黑》淡然一笑的說:贊成!)
(《昂列》滿面春風的說:沒有異議。)
(《直火炭燒》滿面春風的對《畢德麥雅》說:和卯老爹,你要不要從台北下台中來跟我們聚聚呀?~)
(《畢德麥雅》老裡老氣的說:不啦,我年紀一大把了,不管是坐飛機還是搭火車都會閃到腰…>_<)
(《昂列》邪邪一笑的對《畢德麥雅》說:老爹你該不會是有約會吧?~)
(《畢德麥雅》哈哈大笑的說:對啦,今天是老爹跟你們老媽的結婚紀念,要去吃大餐啦~~)
(《直火炭燒》滿臉錯愕的對《畢德麥雅》說:老爹,雖然我們本來就不打算邀請你,可是這件天大的事你居然提都沒提?!)
(《畢德麥雅》滿臉春風的說:你們來咬我呀~不聊了,你們老媽快抓狂了~玩的開心點呀!)

訊息盒子:
(《畢德麥雅》已告別兩點十五分。)


老爹走後我跟首辰、站長聊了一會兒。
站長的名字叫白平巳,《喬治亞》的名字叫白萍未。
後來我漸漸發現《喬治亞》幾乎都沒說話,於是乎問:
(《昂列》滿是疑惑的對《直火炭燒》說:你妹怎麼都不說話?)
只見站長站起來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,又坐了下來。
(《直火炭燒》淡然一笑的對《昂列》說:沒事啦,不必擔心她,大概是累了吧。)
(《黑》淡然一笑的說:五點了耶!我們現在走吧~去喝咖啡~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喔!)

最後首辰的這句話結束了我們在線上的隔空喊話。
可我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…?

果然。
首辰說的〝不錯的咖啡店〞,就是我早上帶她去的那家店…
坐在四人座,我和首辰坐一邊,平巳和萍未坐在另一邊。

就跟首辰說的一樣,喬治亞真的是超漂亮。
一頭染成深褐色的微捲長髮,好像快長到腰了,只是擦個口紅就驚為天人的美麗臉蛋,還有膿纖合度的完美身材…
「小列,你怎麼一直盯著我妹子看內?」平巳扥著腮,笑著對我說。
「紀寅,你口水流下來了啦!」首辰故意取笑我,開玩笑似地做了做鬼臉,那個表情逗得我不小心就笑出來了。
我笑著回嘴:「哪有~現在才剛升到喉嚨而已好不好~」
「呦?小列你叫紀寅呀?姓紀名寅?怎麼寫呀?」站長突然眼光一亮地對我說,說的話跟首辰以前一模一樣。
對他突然投射過來的閃亮眼光,我覺得很尷尬。
「不…」
話都還沒說出口,首辰就接口說:「不是啦,他姓林,紀寅是他的名字啦~紀念的紀,地支裡的那個寅~」
「哇…妳都還記得呀?」我不禁誇讚首辰。
「誰說名字有紀就姓紀呀?巳哥是大豬頭!」她一講下去,平巳就只能睜大眼睛盯著她,讓首辰一直罵,但他仍微笑著。
「愛呀,終究是比哥哥重要多了~」平巳笑著搖了搖頭。「是吧,小未?」
「你才不是我哥。」萍未看了他一眼,又很快地移開視線,看向玻璃窗外的馬路。
平巳看著她,微皺了一下眉頭,苦笑著說:「…小未妳還是沒把我當哥哥呀…」
隨著他們兄妹間的氣氛凍結,我們四個人的小型網聚就提前解散了。

在店門口和他們分開的時候,平巳仍帶著微笑,但硬是多了些許無奈;兩人遠去的背影,也不如一般兄妹親近,反而離了一點距離,好似陌生人。
「首辰,他們兄妹倆感情不好喔?」載首辰回到NOVA門口的這段路上,我一直記得他們遠去時那奇怪的背影。
首辰沉默了一下,側著身從後照鏡看我。「他們不是親兄妹啦…」她若有所思地說著。「小未是後母帶來的女兒…她…」
「嗯?」
「沒事…」她微笑著說,卻若有所思。

不知不覺間,我們已經到了NOVA門口。
「真的不要我送妳嗎?」我問她。
首辰下了後座,將安全帽遞給我,微笑著。「不要~」
「真的不要?」我接過安全帽。
「不要~」她吐了吐舌頭,那種瞬間散發出來的活潑,倒是我在《2:15》不能預見的。
「我送妳啦?」看著她,我又開始想笑了,因為首辰和我想像中的冰山美人,距離越來越遙遠了。
真要說起來,萍未可能還像一點。
她真的很漂亮,大美女耶!…
嗯?首辰人呢?

在我再一次神遊回來的時候,才發現首辰已經不見了。

「林~紀~寅~大~笨~蛋!!」

順著聲音看過去,我才驚覺她已經坐上了對街的一輛計程車了,她開著窗子對我大叫之後做了個鬼臉,然後又關上了車窗。
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,那輛計程車已經載著她黑色的身影,不知往哪個方向去了。
看著方才那輛計程車停車的位置,我淡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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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現在再問我,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:《2:15》裡除了美女之外,還有很多可愛的女孩子。

而首辰就是這一班女孩中,在人群裡我一眼就能認出的那個。

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在我身邊了,我卻已經習慣往人群的方向,找尋她單純的黑色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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